第8章 相亲
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，尽湮会登上QQ，在“玲珑骰子安红豆”的分组里，只有一个好友，而那个好友的头像永远都是灰色。头像上的人是林清自己，当初他们还未见面的时候她曾抱着十二分的质疑问他。
“这照片真的是你？”
“是。”
“没P过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你该不会是照骗吧？哪有人长得这么好看。”
“见一面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那个，我家和你家离得太远了，交通实在是不方便。”
那时候的尽湮虽然才12岁，但是风险意识还是有的，新闻也还是看的，对方是男人，又比她大，要是不安好心，她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。
但是为什么三年后还是忍不住去见他了呢？
这个问题尽湮自己都不知道。
她点进聊天记录。
2007年4月1日。
林清：到家了吗？
尽湮：嗯，刚到，我在煮泡面。
林清：又饿了？
尽湮：是啊。
林清：泡面不营养，小湮，等我留学回来，我们就在一起，我天天给你做饭。
尽湮：嗯，我等你回来。
那是他们最后的聊天记录，之后那个头像再也没亮起过。
尽湮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，一条条地看，一会儿大笑，一会儿大哭，最后眼睛哭得睁不开，埋在枕头上抽泣。
已经是2017年，十年了！林清，你是读博还是考研？需要这么久么？我在等你，我一直在等你，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？
你知道吗？我认识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，我真的怀疑你们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。你别笑，如果你看到白楚河，也会震惊世界上竟然有跟你这么像的人。
所以，你快点回来好不好？林清，你再不回来，我就生气了，你也知道我生气了很难哄……你就不怕，我爱上别人吗？
小时候生病了可以不用去上课，而成年人不一样，哪怕前一天哭得撕心裂肺，第二天还得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去工作。
“尽湮，你眼睛怎么回事？”第二天莫笑笑问。
“昨晚发了点烧。”
“几度？”
“40度。”
“这么高啊，有没有看医生？眼睛烧得这么肿，脑子有没有烧坏，这是几？”莫笑笑伸出两根指头在她面前晃着。
“就是普通的发烧，我吃退烧药了。”
莫笑笑说：“你就瞎掰吧，我还不懂你吗？发烧能把眼睛烧肿吗？这一看就是哭的，怎么了？失恋了，哭这么惨？”
“请问我恋过吗？”
“噗！”莫笑笑捂着嘴：“你说得好有道理，我竟无法反驳。”
“……”
尽湮无语，莫笑笑盯着她看了好半天，一脸严肃地说：“这么说来尽湮你太惨了，真的太惨了！”
尽湮一脸“知道就好，干嘛要说出来”的表情。
“作为好姐妹，我真的看不下去了，我一定要帮你，别拦着我。”
第二天莫笑笑就拿了一份“适婚优质男青年”的资料给她看，附带照片。
“看看，看上谁，跟我说。”
“你……真要帮我安排相亲啊？”
“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生反感相亲，但是你想想你整天呆店里，不是对着花就是对着电脑，不通过相亲，你怎么认识男人？难不成又来一次网恋？放心啦，姐给你推荐的男人都是人品好相貌佳的。”
“其实，我真的不想谈恋爱。”
“你不想谈恋爱是因为你没谈过。”
“我谈过！”
莫笑笑拿出一副谈判的架势望着她：“你又想说你那次网恋，对吗？你跟他见过吗？”
“见过一次。”
“你了解他吗？”
“我跟他在网上聊了三年才见面，算是了解。”
“我不管你跟他聊了多少年，我就问你了解他吗？他家里是做什么的？有几口人？父母有没有恶习？他的生活习惯怎么样？有些什么朋友？有恋爱经验吗？这些，等等……”莫笑笑吸一口气：“现在你还觉得你了解他吗？”
尽湮沉默。
“不要说你们只谈风月不说俗事，那我只能说你们太脱俗了，跟我们凡人不同！”
“笑笑，别说了，我答应你去相亲。”
她知道林清喜欢打篮球，擅长五分球，有运动细胞，运动会必报3000长跑。他每天早上都要跑步，从不赖床，一周健身三次。他喜欢甜食，却从来吃不胖，能吃辣，但不能太辣。理科比文科好，但是又偏偏喜欢古诗词，喜欢纳兰性德。不爱看肥皂电视剧，只看美剧和英剧，英语很好，看剧喜欢关掉字幕。偶尔玩游戏，只玩单机游戏，不沉迷。他喜欢白色和黑色。喜欢吃鱼，各种口味，各种种类的鱼都喜欢，不吃羊肉，不吃香菜。喜欢旅游，喜欢登山，滑雪，高尔夫，不坐海盗船，原因是小学六年级春游坐了海盗船差点把前一天的饭都吐出来。他喜欢狗，讨厌猫，最喜欢的狗是秋田犬……
但是，笑笑说得对，她其实根本不了解他。
那时的她，完全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小女生，若不是因为林清长得好看，或许，她根本不会喜欢上他。
莫笑笑带来的资料里，尽湮挑中一个30岁的医生。对于现在的她来说，春心萌动已经是不太现实了，只求能找到一个事业稳定，心地善良，能陪伴自己，照顾自己的人。
“尽湮好眼光，这张医生是我朋友中人品最好的，家世也不错，父母以前开中医馆的。”
就这样，莫笑笑帮她和张医生安排了见面。
“我是张峡，你就是笑笑的闺蜜，江尽湮小姐？”
“是的，你好，张医生。”
尽湮起身跟张医生握手，尽湮今天没穿高跟鞋，但还是比张医生高了一拳头。握完手两人都尴尬地坐下低头喝咖啡。
半天，张医生才憋出一个话题：“听说江小姐是开花店的？”
说起自己的花店，尽湮能滔滔不绝说三天三夜。
“嗯，对，出售各种花，红玫瑰白玫瑰牡丹百合郁金香等等，送恋人亲人朋友皆可。可预定，可送货上门，买得多包邮。对了这几天在做活动，全场打八折，张医生你要买花可以联系我，或者有朋友需要可以介绍过来……”
“江小姐！”
尽湮感觉张医生脸色更不好了。
“江小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先走了不用送。”
张医生是小跑着出去的，那事似乎真的很急。
尽湮一边出门一边和莫笑笑打电话：“嗯……聊得挺不错的……是……还行……张医生人挺好的……没错……”
“陆骁？”门口差点撞上的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尽湮问：“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陆骁没回答，只是看着她。
他今天很奇怪，那种仿佛能看穿你的眼神让尽湮有些害怕。
“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尽湮从他旁边撤，手臂突然被抓住，整个人被扯回去。
“怎么了……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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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照片真的是你？”
“是。”
“没P过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你该不会是照骗吧？哪有人长得这么好看。”
“见一面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那个，我家和你家离得太远了，交通实在是不方便。”
那时候的尽湮虽然才12岁，但是风险意识还是有的，新闻也还是看的，对方是男人，又比她大，要是不安好心，她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。
但是为什么三年后还是忍不住去见他了呢？
这个问题尽湮自己都不知道。
她点进聊天记录。
2007年4月1日。
林清：到家了吗？
尽湮：嗯，刚到，我在煮泡面。
林清：又饿了？
尽湮：是啊。
林清：泡面不营养，小湮，等我留学回来，我们就在一起，我天天给你做饭。
尽湮：嗯，我等你回来。
那是他们最后的聊天记录，之后那个头像再也没亮起过。
尽湮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，一条条地看，一会儿大笑，一会儿大哭，最后眼睛哭得睁不开，埋在枕头上抽泣。
已经是2017年，十年了！林清，你是读博还是考研？需要这么久么？我在等你，我一直在等你，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？
你知道吗？我认识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，我真的怀疑你们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。你别笑，如果你看到白楚河，也会震惊世界上竟然有跟你这么像的人。
所以，你快点回来好不好？林清，你再不回来，我就生气了，你也知道我生气了很难哄……你就不怕，我爱上别人吗？
小时候生病了可以不用去上课，而成年人不一样，哪怕前一天哭得撕心裂肺，第二天还得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去工作。
“尽湮，你眼睛怎么回事？”第二天莫笑笑问。
“昨晚发了点烧。”
“几度？”
“40度。”
“这么高啊，有没有看医生？眼睛烧得这么肿，脑子有没有烧坏，这是几？”莫笑笑伸出两根指头在她面前晃着。
“就是普通的发烧，我吃退烧药了。”
莫笑笑说：“你就瞎掰吧，我还不懂你吗？发烧能把眼睛烧肿吗？这一看就是哭的，怎么了？失恋了，哭这么惨？”
“请问我恋过吗？”
“噗！”莫笑笑捂着嘴：“你说得好有道理，我竟无法反驳。”
“……”
尽湮无语，莫笑笑盯着她看了好半天，一脸严肃地说：“这么说来尽湮你太惨了，真的太惨了！”
尽湮一脸“知道就好，干嘛要说出来”的表情。
“作为好姐妹，我真的看不下去了，我一定要帮你，别拦着我。”
第二天莫笑笑就拿了一份“适婚优质男青年”的资料给她看，附带照片。
“看看，看上谁，跟我说。”
“你……真要帮我安排相亲啊？”
“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生反感相亲，但是你想想你整天呆店里，不是对着花就是对着电脑，不通过相亲，你怎么认识男人？难不成又来一次网恋？放心啦，姐给你推荐的男人都是人品好相貌佳的。”
“其实，我真的不想谈恋爱。”
“你不想谈恋爱是因为你没谈过。”
“我谈过！”
莫笑笑拿出一副谈判的架势望着她：“你又想说你那次网恋，对吗？你跟他见过吗？”
“见过一次。”
“你了解他吗？”
“我跟他在网上聊了三年才见面，算是了解。”
“我不管你跟他聊了多少年，我就问你了解他吗？他家里是做什么的？有几口人？父母有没有恶习？他的生活习惯怎么样？有些什么朋友？有恋爱经验吗？这些，等等……”莫笑笑吸一口气：“现在你还觉得你了解他吗？”
尽湮沉默。
“不要说你们只谈风月不说俗事，那我只能说你们太脱俗了，跟我们凡人不同！”
“笑笑，别说了，我答应你去相亲。”
她知道林清喜欢打篮球，擅长五分球，有运动细胞，运动会必报3000长跑。他每天早上都要跑步，从不赖床，一周健身三次。他喜欢甜食，却从来吃不胖，能吃辣，但不能太辣。理科比文科好，但是又偏偏喜欢古诗词，喜欢纳兰性德。不爱看肥皂电视剧，只看美剧和英剧，英语很好，看剧喜欢关掉字幕。偶尔玩游戏，只玩单机游戏，不沉迷。他喜欢白色和黑色。喜欢吃鱼，各种口味，各种种类的鱼都喜欢，不吃羊肉，不吃香菜。喜欢旅游，喜欢登山，滑雪，高尔夫，不坐海盗船，原因是小学六年级春游坐了海盗船差点把前一天的饭都吐出来。他喜欢狗，讨厌猫，最喜欢的狗是秋田犬……
但是，笑笑说得对，她其实根本不了解他。
那时的她，完全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小女生，若不是因为林清长得好看，或许，她根本不会喜欢上他。
莫笑笑带来的资料里，尽湮挑中一个30岁的医生。对于现在的她来说，春心萌动已经是不太现实了，只求能找到一个事业稳定，心地善良，能陪伴自己，照顾自己的人。
“尽湮好眼光，这张医生是我朋友中人品最好的，家世也不错，父母以前开中医馆的。”
就这样，莫笑笑帮她和张医生安排了见面。
“我是张峡，你就是笑笑的闺蜜，江尽湮小姐？”
“是的，你好，张医生。”
尽湮起身跟张医生握手，尽湮今天没穿高跟鞋，但还是比张医生高了一拳头。握完手两人都尴尬地坐下低头喝咖啡。
半天，张医生才憋出一个话题：“听说江小姐是开花店的？”
说起自己的花店，尽湮能滔滔不绝说三天三夜。
“嗯，对，出售各种花，红玫瑰白玫瑰牡丹百合郁金香等等，送恋人亲人朋友皆可。可预定，可送货上门，买得多包邮。对了这几天在做活动，全场打八折，张医生你要买花可以联系我，或者有朋友需要可以介绍过来……”
“江小姐！”
尽湮感觉张医生脸色更不好了。
“江小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先走了不用送。”
张医生是小跑着出去的，那事似乎真的很急。
尽湮一边出门一边和莫笑笑打电话：“嗯……聊得挺不错的……是……还行……张医生人挺好的……没错……”
“陆骁？”门口差点撞上的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尽湮问：“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陆骁没回答，只是看着她。
他今天很奇怪，那种仿佛能看穿你的眼神让尽湮有些害怕。
“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尽湮从他旁边撤，手臂突然被抓住，整个人被扯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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